这里言木,诈尸型文手。
搞点自己想搞的东西。
 
 

【植丕】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

*跟视力没有关系,是《恋爱的犀牛》中的台词……


  曹植约曹丕出来看话剧,曹丕欣然赴约。话剧讲了一段爱而不得的故事,男主角最后因为绝望的爱绑架了女主角,他杀了自己一直饲养的犀牛,将犀牛的心脏送给女主角。他就是犀牛,犀牛就是他,当爱情让他如此绝望,偏执的人只好把自己的心送出去。话剧的台词很好,是曹丕喜欢的风格,他专心致志地欣赏演员在舞台上的表演,全然不知道当男主角剖白时,旁边的曹植一直在看着他。也许他知道,只是不在意或装作不在意。

  走出剧院,照例是曹丕开车,今天他绕了一段路,窗外的街景不是往常熟悉的那些。曹植问:“我们去哪里?”

  曹丕说:“去给同事送份文件,你坐车上等我会儿。”

  拜托拜托,这个理由太蹩脚。曹植想不到有什么文件会重要到让公司的小老板在休息日看完话剧后再专门送上门。然后他就哑然了,虽然街景陌生,但他认得这个小区,司马懿就住这儿。

  他知道最近曹丕和司马懿正在交往,不对,曹丕没有说过他们在交往,也有可能是上司对下属进行的潜规则……总之二人最近关系相当密切,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多年的情人。不过这种关系既不避人耳目,也没有公开挑明,所以曹植就算知道了也只当不知道。

  才跟自家弟弟看完话剧(当然按曹植的说法就是约会啦),出来后居然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相好家,把亲弟弟扔到车上不顾。曹植一边谴责哥哥这种见色忘义的行为,一边酸溜溜地嫉妒司马懿。

  肯定不止是送一份文件那么简单,不然完全可以让司马懿下楼来接,那样会方便得多。专程去敲门,接下来要做什么?对方打开门,看见曹丕拿着一份文件,说顺路给你送过来了(其实没有顺路,他们家和司马懿家得绕大半圈)。于是曹丕进了屋子,文件当然是随手放到桌上。他们开始接吻,同时进行着一些只有恋爱的人才会觉得有意义的对话。比如“怎么专门来一趟?”“因为很想你。”这类酸倒旁人的。就在事情即将更进一步时,曹丕忽然按住司马懿的手,今天不行,我想起我弟还在楼下。

  于是他们只好遗憾地告别。他哥一定在心里暗恨,早知道就让自己把车开回去好了,这样他还能名正言顺地蹭住一晚。临时打个电话也行,但他的手机刚刚放在车上没拿上来。

  曹植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在自讨没趣,在车上等得无聊,看着他哥的手机发呆。屏保是一副油画。手机里自然不可能保存他的指纹,上滑解锁,跳出来请输入数字密码的提示。他随手输了一串数字,意料之中的解锁失败。

  在很久以前,他们之间的密码都是共享的,可以互相分享对方的秘密(那时候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但某天曹植忽然发现曹丕已经改了一个新的密码,于是他也把自己的密码换了一个新的。这是一种默契,不要去追问对方的改变,如果别人已经决定向前走,你还停在原地不停呼唤,未免也太可怜了。

  尽管道理如此,曹植实在是很想回到过去交换密码的那种坦诚。他晃晃手机,心想或许自己可以偷偷把指纹录进去?将手机熄屏放回原位,曹植看见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忽然心中一动。

  等曹丕回到车上时,就看见曹植坐在车上出神,双手插着衣兜,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送个文件也太久了。”

  “聊了会儿工作。”

  骗人,衬衫领子没拉好。

  曹丕不应该心虚的,但是曹植这打量的眼神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心虚了:“怎么了?”

  “没事,走吧走吧。”

  看着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这小子憋着坏水。曹丕暗自警惕。果不其然有猫腻,开过了两个十字路口以后明明该右拐,曹植却指挥道:“前面直走。”

  “干嘛去?”

  曹植却笑着避而不答:“今天我生日,你不能对我太坏。”

  好吧,那就直走。高中时背课文的DNA大动,导航或者人一说直走,下意识就要接《阿房宫赋》,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还没等他默背完,曹植就说,到了。

  曹丕从高中的记忆里抬起头来,知道了他弟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好大一块宾馆的招牌。

  他俩不是第一次开房,第一次的时候曹丕甚至才成年。那时候的宾馆已经比较规范,必须要出示身份证才能开房,于是曹丕出示了自己的,曹植站在他身后听他哥跟前台姐姐扯淡。姐姐我们是出来看球的……那时候正在踢世界杯,熬夜看球的人多了去了,也有很多人家里嫌他们吵而出来专门开房看球的,不足为奇。

  前台信以为真,把房卡给了他俩。走进电梯时,曹植已经感觉手里都是汗,兜里的避孕套要被自己给捏坏了。这家宾馆颇为讲究,楼道里都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曹植头重脚轻地踩在上去,恍若踩在棉花上,紧张得像做梦一样。曹丕一直走在他前面,不管是速度还是步幅都适中,看上去相当从容不迫。

  于是曹植又开始思维发散,难道他哥不是第一次?这不太公平,对方那样从容,自己却这样窘迫。

  曹丕说要先洗个澡便走进了浴室,留曹植一个人坐在床上手足无措。他打开了电视,体育频道正在播放赛事,解说激情澎湃,又进一球!这时浴室的水声也传了出来,水流打在地上的声音,淋在身体上的声音。更过分的是该宾馆很有情调地使用磨砂玻璃作为隔墙,尽管曹丕拉上了帘子,但仍抵挡不了曹植的心猿意马。

  曹丕出来时曹植正看球赛看得入神,似乎丝毫没注意房中多出另一个大活人。实际上这不过是伪装。瞟一眼,再瞟一眼,听到脚步动静的时候就假装全神贯注地看比赛。只要曹丕多问两句,就会发现他弟甚至还没弄清楚到底是哪两队的比拼。

  拿卡,进房,关门。做完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曹植早有预谋地拿出之前在便利店里买的一盒套。他已经很久没和曹丕做过这种事了,久到上一次仿佛是上世纪或者上辈子。曹丕对此毫无想法,可曹植恳切地看向他,摆明了是“如果敢拒绝就哭给你看”的表情。他蛮想说“今天很累,欠你一次”,可这压根就不是兄弟间该履行的义务,谈不上欠不欠。而且说这话未免太老夫老妻,很不合适……

  曹植问:“你不想吗?”

  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想还是不想。

  曹植敏锐地把握住了他的犹豫,十分委曲求全道:“我可以就当是做了场梦……”你要赋予我做梦的权利呀,哥哥。

  今夜那场话剧的男主角不愿接受女主角说他们的温存是一场梦,而事情放到这里,曹植却主动地、迫不及待地说,来吧,来吧,我可以当只是一场梦。

  那有什么办法呢?做个好梦吧。

  曹丕半推半就地答应。睡着之后,曹植又拿起了他哥的手机,上面显示有两条来自司马懿的未读消息。哼,晚上专门给你送文件又如何,现在你猜猜他睡在谁身边?他想起来了网上那个经典段子,某人给暗恋对象告白,过了一会儿收到回复:有什么事跟我说,她睡着了。

  曹植也真想这么干,可他没他哥手机的密码,只好心有不甘地放下手机躺回去,睡前的最后念头飘飘荡荡融进了梦里:真可惜我没有犀牛的心脏送给他。


(“明明,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东西,图拉的心和我自己。”,小植没有图拉,只有把自己给哥哥了。)

22 Apr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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