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言木,诈尸型文手。
搞点自己想搞的东西。
 
 

【植丕】违禁

*微量懿丕,可当不存在(。

*其实是想按HE路线走

*不靠谱下文 


        曹植在家给自己灌啤酒,一口接着一口,他倒在沙发上,易拉罐随手扔得满地都是,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见有人站在他面前,对着他直皱眉。他朝那人笑,一个带着酒气的笑,醉了的人笑起来不复往日的俊俏,眉宇间竟透出一股痴态来。这样的形象很糟糕,曹植心里明白,他在外人面前决计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情态,不过没关系,对方是他的兄长,哥哥总是会包容弟弟的。

  哥——

  他说话都开始拖长音,妄图去抓取兄长的衣角,像小时候那样,只要他这么做,哥哥就会原谅他的一切。哪怕他把事情弄得再坏,哥哥也只会揉揉他的头发,叹一声:子建啊。他伸手,然后落了空。曹丕其实有点小洁癖,算是一种贵公子闲来无事养的小毛病,平时并不显,但有些时候总要冒出个尖来彰显一下存在感。他现在显然嫌弃曹植喝出来的一身酒气,下意识就不太想触碰他,往后退一小步,年轻人的醉眼里马上有了不满。

  他居然躲我。曹植委屈,才华横溢的年轻诗人犯了他的幼稚病,你让我左转我偏往右,你不让我碰你,我偏要碰到。他把还剩一半啤酒的易拉罐放到一边,勉强坐正身子,想要站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曹丕不解于他的醉鬼弟弟的举动,担心成功战胜了那一点实在无关紧要的洁癖,于是他主动凑过去,安分点。

  我不。有许多迷恋诗人的姑娘都曾盛情赞美过曹植的眼睛,里面有诗,有美,有文学,有艺术,有宇宙级别的浪漫,他是出走的恩底弥翁。现在这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他的兄长,并且在醉意的熏陶下,这双眼异常明亮,使他竟有勇气拒绝了兄长伸过来要搀扶他的手,转而自己把曹丕搂进怀里。

   “哥……子桓。”他在曹丕的耳边呢喃,浅淡的气息轻轻拂过耳边,曹丕忍不住战栗了一下。他品出一些不妙的味道,想推开曹植,脱离这个让他有些窒息的怀抱。风流潇洒的曹子建在家里也是个没有礼貌的弟弟,他感受到了曹丕的抗拒,然后抱得更紧了些,头埋在兄长的脖颈处,这么大人了,居然在撒娇。曹植了解这方面的曹丕,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如果是曹植坚持要的东西,曹丕拒绝两三次后,也会默许了。果然曹丕暂时放弃了挣扎,问道:“一个电话把我叫过来,就是要我给你收拾残局的?我建议你找小时工,那会比我有效率。”语气里是深深的无奈。他不知道该拿这个弟弟怎么办。

  “我就试试,我以为你在司马懿那里,不会回我的消息。”曹植抬起头,眼睛是红的。他吸了吸鼻子,松开对兄长的禁锢,又回到了沙发上,重新拿起易拉罐摇了摇里面的半罐啤酒。曹丕知道这样想很煞风景,半点不会是矜贵少爷的想法,但想象力是飞驰的野马,是脱离地球引力的小行星,是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的——这小兔崽子不会把鼻涕抹我衣服上了吧。

  再遇上曹植那双湿漉漉的眼,曹丕很有负罪感地意识到,他的弟弟子建是个讲究人,断不会做出这么没品的事。他心虚地咳一声:“平时有工作,忙。”况且你有几次找我是为了正事。后面的半句话他机智地咽了回去,无他,怕惹这位脆弱如月光的小诗人哭泣,难搞。

  “今天没工作,也和他在一起?”曹植的醉态收敛起来,看着曹丕的眼神清亮又灼热,“哥,你很喜欢他吗?”

  曹丕没忍住又皱起眉头来,他不习惯自家弟弟这样咄咄逼人的姿态,像什么,像怨妇,像被丈夫抛弃在家中的正妻:“子建,仲达是我的朋友。”曹植撇过头去,心想,见了鬼的朋友,我见过他,他看你的眼神和我看你时的眼神一样,我了解他的神情,他想睡你——我也想睡。但这样的实话是曹植千万不敢说出来的,要是这么说出去,他怕曹丕走出这间公寓,就两人此生再不复相见了。

  曹丕在公司的这两年,他们的关系逐渐疏远,几乎全靠曹植单方面死撑。忙、没时间、下次再说。曹丕敷衍他时就是这样随意,可转头曹植就能看见曹丕和司马懿他们相谈甚欢。年少时两人的形影不离和现在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更何况曹植凭借他敏锐的直觉察觉出,曹丕不止对他一个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还有人在觊觎他的兄长,且把自己的目的掩饰得很好。

  “你昨天晚上去了他家,”曹植仰头解决了剩下的啤酒,语气里充满了控诉,“你都没有回你的房子。你们就一直在一起,直到我打电话给你,是不是?”

  曹丕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跟踪我?”

  “我没有,德祖看见你和司马懿走了,我在你的房子里待了一整晚。”曹植突然激动起来:“哥,你不要和司马懿走太近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从没在一个人手上感受过这样的屈辱,讨厌司马懿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是板上钉钉。

  真巧,司马懿显而易见也不怎么喜欢你。曹丕眨巴着眼,而且我身边的朋友有几个是你喜欢的。看着曹植一脸的愤恨和他身边的狼藉,他选择把这句话只默默在心里说一遍。他们相看两厌,我却要夹在中间。实际上并不怎么为难的曹丕还是捡起来了兄友弟恭的基本素养,用十分宽和的态度询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昨晚有个酒会,我被灌了好多酒,实在难受,仲达问我要不要去他房子将就一晚,我答应了。之后怎么了吗?”

  “我给你打电话,你在关机,我打了十来个,后来总算开机了,他接的电话。”曹植的委屈要溢出来了,“他说你很累,要我安静点,不要吵你。”他是我哥,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你又和他是什么关系,凭什么用这样的腔调和语气同我说话?司马懿接电话之自然,语言中的疲怠,通通被曹植归结为了司马懿本人的傲慢。

  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一大早把自己灌成这样,再用“吾命不久矣”的语气打电话给他的原因是这个。曹丕忍住没有笑场,暗暗给司马懿点了个赞。干得漂亮,仲达,起码让我安静了一晚,回去请你吃饭。“所以呢?一大早急匆匆把我喊过来,有什么事?”曹丕还是很耐心地问。

  曹植沉默了一下,反问道:“你们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倒头就睡。曹丕觉得他弟弟问了句废话,曹植却没能有此自觉,他纠结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顿时有些桀骜起来,说话时的神色却是躲躲闪闪:“我以为......你们睡过了。”曹丕一听,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彻底凝固,语气也不怎么好。

  “少管我,子建。”曹丕居高临下看着有些许颓丧的曹植,“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曹植急忙站起来,拉住曹丕的衣摆,哥你别走。他乞求,诗人的眼里此刻是哀愁,他期期艾艾地道歉:是我说错了话,对不起,你别走。但生气的兄长不会有像往日的好脾气任他求得原谅了,他扯开曹植的手,深深地看着他现在正惶恐无措的弟弟,说,子建,不是所有人都会有你这样的想法。

  他知道了。曹植的血液仿佛冻结,张开嘴也说不出话。原来他知道。曹丕对他突然的疏远就有了解释,曹植自以为隐蔽的爱恋其实早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你的那些诗——写的那些情诗,都收一收。”曹丕略带烦躁地留下这一句话,关门而去。

  哥哥。曹植在心里喊了一声,他的眼泪终于大滴大滴滚落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他对曹丕仿若暗无天日的爱意上,灵魂离开躯壳,他一路目送曹丕离开。哥哥,我就在你身后呀。他轻轻呼唤,但曹丕始终没有回头。

  

  

  是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曹丕也许遗传了父亲的头疼的毛病,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那是某个夏日,他被父亲叫到书房,第一次看到了弟弟曹植的日记。晴天霹雳不过如此,他艰涩地向父亲承诺,他会离弟弟远一点。现在看来还需要再远一点。他顺手回复了司马懿发来的关切问候的微信,内心相当迷茫:还要远到什么地步去呢?难道说连兄弟也做不成了?

  “有件事,面谈。”上一句话还是一切安好,接下来就是有事了,不知道仲达会不会腹诽我事多,曹丕想着,觉得有点好笑,但毫不担忧。他知道司马懿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两人在咖啡馆见了面,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曹丕在司马懿面前不避讳这些事,他直白讲了曹植对他,以及他对曹植纠结的态度,司马懿沉默着听完全部的故事,在曹丕以为的深思熟虑下开口问道:“那你喜欢他吗?”曹丕差点被呛到。

  “仲达,他是我弟,亲弟。”曹丕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大字,天啊,这人怎么可以问出这样的问题。

  司马懿对曹丕的震惊似乎无所觉察,他坚持问,所以呢?喜不喜欢?他的态度几乎是和蔼可亲的,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不可多见,令曹丕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呃,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能不能喜欢的问题,对吧?”

  “你说得对,”司马懿沉思了一下,“那其实就是喜欢了。”曹丕就是有这毛病,他的父亲对他的要求严苛,以至于在他眼里,对某件事的评判永远不会是“我喜不喜欢”,而是“这个东西我能不能喜欢”。所以对曹丕来说,曹植给他的这样一份喜欢,无异于一份违禁品。

  还是家庭教育问题,你看,在曹丕这里是这样的性格,养曹植的时候不就吸取了教训吗。相比之下,曹植的生活就随心多了。

  曹丕沉默片刻:“我会让他走远点,冷静一下。”

  “他会听?”

  “我说的话,他会听的。”

  司马懿不置可否。

  “不然怎么办,让父亲知道他的两个儿子搞到一起了?”曹植非常郁闷地切着甜点往嘴里送,心里已经做好了选择。其实可以尝试,司马懿的理智绝不会让他去作这个死,所以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而过,立马便不见踪影。

  “把他送走,出去读个研,多学点知识总没错。”

  希望子建别再写那些见鬼的情诗了。曹丕咽下最后一口布朗尼,在内心真挚祷告。

08 Mar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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